假如梦呓

【楼诚AU】Outsider.[15]

　　
　　明诚微信发过来，说这周他有约，同学要约他去看电影，这周末先不去他那儿了。明楼笑说他这儿又不是一定每周都要来，开学了就去忙自己的，把他交给他的任务做完就好。
　　
　　回了微信后，明楼又盯着明诚头像上的卡通人物发呆。明诚最近喜欢一个谍战剧，头像用的是戏里男主角之一的演员的卡通形象，明楼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男演员的长相他很熟悉。
　　
　　这段日子明诚来得少了，以往每周两三次地见他，所有闲余时间都往他这儿跑。明楼知道他二学历结束，不必再每周跑到他这里来，他也这样同明诚讲。可心里还是空落落的，他想许是自己年纪大了，身边的人离开他让他不再能轻易释然。又说不过去，年纪大了，明明是习惯了别离的。
　　
　　
　　明诚晚上还是过来办公室了，怕他又忘了吃饭，给带了好些路边摊卖的小吃。
　　
　　明楼的确忘了吃饭，从办公桌里仰头看他，叫他一起。明诚抿着嘴偷笑，冲着明楼说他吃过了，和同学回来时路上给明楼买的。
　　
　　明楼本不是会问他杂事的人，突然心念一动，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问了是和谁去。明诚支支吾吾的，只说是明楼不认识的同学。明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面色却是不算太好看的。过了会儿便让明诚直接在工作室里睡下，天太晚了都别回去了，他睡隔间，明诚直接搭好折叠床睡外边就好。
　　
　　
　　明楼倒在床上，听着明诚自己铺床，垂眸想着，这些日子，他自己也太奇怪了一些。
　　
　　从明诚开玩笑地跟他表白之后，某些不曾被注意到的他的心思，开始在他心中作祟。明楼也不是完全不明白他心里那一点情绪，只是这样的情绪之于明诚，是一种莫大的负担。
　　
　　他是他的老师，他的兄长，甚至于是他的资助者。他这样单方面的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感情，给明诚的只会是压力，甚至明诚可能不会拒绝，因为他明楼在那孩子心中的分量他有数。
　　
　　说不出口，又停不下来。明楼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他向来都是理智克制的那一个，可对明诚……越想便越是无法压抑，他想见他，想和他待在一起。
　　
　　
　　可在那之后，明诚又是好一阵子没来看他，上一次的论文也只是邮件过来，并没有到他身边亲手交给他纸质版。
　　
　　明楼下班回家车开到明诚宿舍楼下，接他给高一的明台补习功课。头一回，明楼觉得这个小弟还算有大用。
　　
　　在车里给明诚打电话，说带他回家那边有点吵，又似乎离自己很近，那孩子说现在有事，需要稍等五分钟。
　　
　　明楼听着那喧闹声的确十分近，他转开车门下去，向明诚宿舍底下走。
　　
　　是有人在表白，大学生那一套，围成一颗心的蜡烛在渐渐暗下去的天色里发着光，男寝门口堵的水泄不通，围观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是一个男孩跟另一个男孩表白，现在的孩子真是大胆。
　　
　　他向后退了几步，站到稍高一点的地方，等待明诚出来，只瞟了一眼人群中心，却看到他等的人就站在那儿，也看到了他。
　　
　　明诚的脸刷地红了。
　　
　　躲着明楼是他故意为之，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想让明楼意识到他在他身边已是不可分割，他们分不开。可眼下这个情形，他是未曾预料的。
　　
　　这个对他有意的朋友，之前并未明确表达过爱意，明诚也就不能全然拒绝他对自己的接触。只是完全没想过会是这样，明诚慌乱地看着明楼站在稍远处，全没听到面前挺俊俏的男孩子都在说些什么。
　　
　　他只好说，对不起。
　　
　　对面一双期待的眸子，和四周看热闹的人，都满怀了不解。他们开始起哄，男孩儿问他，为什么，你明明是喜欢男人的。
　　
　　明诚苦笑，视线不敢放在蹙着眉的明楼身上太久，只是扫过他的脸，“煜昭，我是喜欢男人，可我跟你说过的，我有喜欢的人。”
　　
　　“煜昭，我还有事，必须得走了，你别这样，对不起。”明诚再不顾任何人的眼光，落荒而逃。
　　
　　明楼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向自己停车的地方去了。
　　
　　打开车放明诚进去，甩了车门。明诚窝在副驾驶上，半晌才开口，“哥哥，让你看笑话了。”
　　
　　明楼抽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毛，“瞎说什么呢，我们阿诚这么有魅力，不是坏事。”
　　
　　“是么，我一点都不觉得这样逼我和他在一起是什么好事。”明诚顾不得明楼的面沉如水。
　　
　　“的确不好，也许是我老了，开始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喜欢就直接说出来。”像那个表白的男孩儿，直接说他爱明诚，像他身边的男孩儿，直接说他有喜欢的人。
　　
　　他有喜欢的人。
　　
　　明诚的话刺入他心里。
　　
　　“分人。”
　　
　　明诚心情不佳，看着根本不明白他所说喜欢的人就是他明楼的男人，气不过地嘟囔。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