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网球课掏出手机，看到于曼丽发给他的监督明台学习的小视频，勾唇笑着回了个表情给他认真的妹妹。
明台最终还是在明诚的帮助和掩护下把于曼丽追到了手且未让大哥大姐发觉，并向他这个娘家人郑重承诺好好学习努力考上于曼丽一定要进的重点高中去陪她。明诚这个要求，的确是为了让心性不定的明台踏踏实实和于曼丽在一起，早恋没什么，伤了人是他绝不允许的。
但其实，也是为了让明楼看到，他能帮明台做到多少，以免等他这个历来明察秋毫的大哥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明台不仅学业没进步，反而谈了个恋爱。他和明台都得被处置。
还在和于曼丽聊着天，明楼的电话打了进来。
说是下午时间有变，叫他跟他去开会，他还有五分钟到本部，来接他顺便一起吃饭。明诚一边感慨人的霸道，手上迅速收了网球拍，向食堂跑去。
都是自己作的，明诚气喘吁吁地怼着自己，一个本科生且非经济学专业，非要报明楼教授手底下的重大科研项目，都是自己作死。跟了明楼两个月，他已经快被明楼隔三差五的召唤和批评搞得神经衰弱了。但他居然甘之如饴，明诚在心里唾弃着自己。
同一片蓝天下的明楼夹着一叠资料快步走进食堂，环顾四周都是学生，却没看到他要等的那个人，便回身往门口看去，远远的就见着那人向自己跑来，额头上满是运动后渗出的汗水。
“老师，您不是说五分钟之后么？”嘴上这么说，明诚心中知晓明楼是给自己留了收拾的时间。
自从他开始跟着明楼做项目，即便是想顾虑在学校里显得与人过于亲近的行为也无法再避免，本科生能跟着明楼本就是稀奇事，索性就自然而然地走到人近前，示意他在空桌前坐下。
“老师想吃什么，我直接帮你都拿过来吧。”原想直接帮他拿了他最喜欢的几样，想想还是不敢太过明显，便又问了一句。
明楼抬手推了推眼镜，略做思考后回答，全然不管这搭配有多奇怪，“炸鸡，红烧肉，土豆泥。”
“好，您稍等。”想开了要追求明楼之后，明诚行为也放开了不少。摆出服务生的架势欠了欠身，收了人递过来的一卡通去买饭。
明楼没理他，趁着等他买饭的功夫又抽出下午开会要用的资料看了起来。
明诚端回来一大餐盘时看到他又在工作，便在他身后顿了两秒，欣赏了一下认真的后脑勺。随即把餐盘放到桌子上，递给人一双筷子，“先生，您的餐齐了。”
接过明诚递来的筷子，明楼将文件一一收好，抬头不带怒气地瞪了明诚一眼，“你还上瘾了。”
明诚一笑，坐回到座位上。
明楼将自己点的菜摆好，又看了看明诚面前的盖饭，眉头不由微微皱了皱，原本他找他一起吃饭便是存了想要让他吃些好的的心，却不料他仍旧如此节俭，“运动量这么大，吃这些够吗？”
“够，米饭的量很足。”明诚才下了网球课着实饿了，狼吞虎咽地把饭塞进嘴里，答话含糊不清。
看着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学生吃起饭来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明楼不由又起身转到水吧刷了一瓶水回来，将水推到人面前，自己再度坐下，“别噎着。”
“嗯……”明诚莫名其妙地看明楼去而复返，接过水仍是忍不住有点脸红，忙拿过水仰起头喝了起来，余光瞄到人身后偷看明楼的女学生。
明楼看他没把自己噎死，放下心来吃饭，这才想起自己通知人下午和自己去开会却忘记询问他是否有时间，不由得停下动作抬眼看他，“今天下午你都有什么课？”
“下午就一节毛概，上次跟您出去开会时拿的假条还没用上，刚好这次用了，七点半还有一节选修的应用摄影，开完会来得及回来上。”明诚歪着头想了想课程，细致地跟明楼把细节都说清楚。
知道对方下午确实没有什么重要的课程，明楼边点了点头往口里送了一筷子饭菜，咀嚼吞咽下后忽然意识到对方提起的摄影课，饶富兴致的打量一番，“你还对摄影有兴趣？”
明诚有些心虚地把头埋在碗里不去看他，选择摄影课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明台给他的列表里加了粗的近期痴迷摄影几个字，毕竟对他来说，摄影设备是难以负担得起的，“最近才注意到摄影挺好玩儿的，所以就报了门选修课看看怎么样，可惜老师讲的都是他的光辉岁月，没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哦？你要是喜欢的话我那里倒是有几个不错的镜头，后天来家里可以试试。”谈到自己喜欢的事情不由又添了几分愉悦，只是说到此处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明楼目光瞥向明诚放置一旁的网球球拍，若有所思地开口道，“我发现你倒是和我有不少的共同爱好。”
明诚强作镇定地抬眼直视着明楼的眼睛，故作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向网球拍看去，“是么？老师的意思是……您也喜欢网球？”
“有时候也会打一打，不过明台水平不够，每次和他打球倒像是我在欺负他。”明楼微微摇头苦笑，随即又抬眼去看明诚，眼眸深处带了不易察觉的期待，“你打了多久？下次有空一起打一局？”
他与人相处时总带着一套评分体系，明镜说他犯病，但他故我地坚持。有的人第一次接触便已经给他留下了负分的印象，对这样的人明楼不予理睬，也有少数人起初评分很低，但接触下来也可以及格。
有人开始分数极高，后来期待消散，分崩离析，直接跌入负分的谷底，这是明楼恋爱的常态。而明诚这孩子，明楼才刚发觉，他在自己这里，从开始便是高分，越相处下来，竟是越发高了起来。
他开始觉得哪里有什么在生根发芽。
明诚并不知道明楼此刻心中所想，“我从上学期才开始选网球课，恐怕还比不上明台呢。”
他试图将明楼对自己的期待值降低，虽然的确在网球上有一点天赋，但毕竟学的时间短又没时间练习，不想让人失望。
“没关系，水平倒不重要。”明楼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方才所想被他暂且压下，对着明诚露出轻快的笑，“最起码你不会和我哭闹说我欺负你，这就够了。”
明诚险些呛到，憋着笑，“我们小少爷还真有童心。”
“童心？”明楼听到他对自己弟弟的形容不由嗤笑，“他那不叫童心，叫胡搅蛮缠。”
不再提及明台，明诚起身去送了盘子，回来拎起球拍问道，“先生，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明楼抬腕看表，又抬眼看了看不自觉带入了秘书角色的明诚，决定不提醒他，欣然同他一起走了出去。
“阿诚啊，我看你对开车挺跃跃欲试的，报个驾校吧。”
明楼没头没尾地来了这样一句，明诚看他严肃的表情，并猜不到明楼心里那点给自己培养个助手的心思。
tbc.
鸣谢 @废柴子_背部挂件嗷呜的小千雪 大大，这文里很多我拿捏不准的大哥的部分，都是她和我对语c对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