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可逸就在一旁站着，等待常欣给出结果。
两分钟前，常欣的同学问她，“柳可逸和汪桐，你更喜欢哪个呀？”
常欣就这么纠结了两分钟，还是没能当面说出口。她看了看柳可逸，附到那两个同学耳边悄悄说了个名字。
柳可逸那年八岁，不像汪桐那样每天都跟在常欣身后，她总是远远地看着欣姐姐，每次常欣跟她说话，她又都应不好，笨拙得厉害。
一点不像汪桐，笑得比长得还甜，嘴巴也是，讨人喜欢极了。
常欣说完就转过身跟柳可逸玩儿，柳可逸眼睛亮亮的，以为自己知道了答案，笑得露出了一排小白牙。
一个同学跟另一个说笑，根本不是低语的音量，柳可逸想了十几年也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不是故意想让她听到的。
人心之恶，有时候只是看不得别人好而已。
“笑得那么高兴，她还以为常欣说的是她呢。”
常欣的脸已经转到一边去看汪桐了，没人注意到柳可逸用袖子重重擦了一下双眼。
反正，也没人在意。
常欣二十六岁那年，和汪桐正式出柜，当着他们父母的全体同事和同事家属的面，说她和汪桐在一起四年了。
柳可逸也在，是在场唯一一个笑着的人，眼里晶亮亮的。
那是泪。
二十八岁，常欣分手，汪桐家里逼婚成功了，柳可逸陪着枯坐了一夜。柳可逸想了一夜，她二十四岁，还没谈过恋爱。
呵。
常欣很久以后才察觉，她身边仿佛少了什么。
又想不起来那是什么，大概，也不重要吧。